词和莫方完全没有搭边的地方。

但是他看向穆霁的眼神总会给穆霁带来这种错觉，尤其是莫方直勾勾盯着他，重复了一遍帅歌在相亲初时唠唠叨叨一堆话里的中心意思，“的确具有吸引力。”

穆霁开始慌了。

救命！这个游戏里的基佬数量严重超标！

帅歌捂着胳膊脱离的伤口切面，血正汩汩涌出，好像永不停息的泉眼。

痛苦与愤怒使他的五官开始扭曲，他盯着莫方的眼神阴沉冰冷，如同毒蛇。

莫方头顶的名字是纯白洁净的颜色，在黑夜当中更加明显，完全寻不到一丝杂质。

“暗箭伤人，中途截胡，这算什么本事。”

帅歌的外貌突然开始改变，黑色的鳞片从他的耳后根开始长出，将他的整张脸覆盖。

他全身的肌肉变成青紫色，极速膨胀起来将衣袍绽裂。

现在的帅歌已经不是个帅哥，成了个半兽半人型的巨人，面目可怕。

穆霁第一次看见这种模样的玩家，心底莫名一颤。

“不过是吸收了魔兽的核心资料。”莫方看了一眼，以一种“也就只有这点水平”的平淡语气，对穆霁说，“没什么可怕的。”

他这个冷静反应，让开启装逼模式期待听见其他玩家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帅歌相当相当挫败。

短暂的挫败之后，嗜血战意加倍猛烈的燃起。

“我以主宰大人的名义发誓，要将你们的核心资料掠夺到手。”帅歌生出了一只手臂，和另外一边一样，粗壮如树干。

被赋予强大力量的法杖也被重新握在了他手中。

莫方提剑，面无表情，回敬了帅歌一句，“我以微光的名义起誓，所有的黑暗将在我的剑下湮灭。”

按照正常的流程，两方势力喊完话后就该立即开打。

穆霁觉得此刻自己应该躺尸在地装死，这样才比较不影响莫方的实力发挥。

莫方也望向他，眼里透着等待，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穆霁松了手，身体却没像预料那般倒向地面，莫方还是以一种很亲密的方式揽住他，甚至因为他的放手而更加用力揽紧了些。

他们僵持了一会，见穆霁毫无开口的意思，莫方催促，“到你了。”

穆霁懵逼，“要我干嘛？”

他瞥了眼现在抬脚就能踩死他的帅歌，吞吞吐吐问，“战斗么？”

莫方的目光有点高深莫测，似乎难以相信穆霁居然想着战斗，对象还是之前惨虐了他一把的帅歌。

“宣誓，向你的阵营表示你的忠诚。”莫方说。

所以刚刚那些羞耻的话是阵营战斗之前必说的吗？可帅歌先前明明什么都没提啊，就只顾着一个劲装逼。

或许，穆霁需要接受帅歌根本没把和他战斗当作是战斗。

只不过是单方面的…特殊玩耍罢了。

帅歌等不及他们废话完毕，突然朝他们袭来。

这个游戏里，实力差距真是很可怕的事情，而帅歌和莫方之间大概隔着一个岑封加一个许岱若。

穆霁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帅歌的嚣张气焰被完全打灭，只不过是几个回合的功夫，就涕泗横流地在地上打滚求饶，形象难堪。

离击杀黑名玩家帅歌，只差一击，莫方停了手，将穆霁往前一推，说，“动手。”

穆霁回望他，表情错愕。

莫方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却泛出寒意，那是在杀伐不休中洗濯出来的冷静。他的话语接近命令，很冷酷也很现实，将自己的武器丢给穆霁，“你总是要习惯的。”

穆霁拿剑锋对准帅歌的时候，帅歌害怕瑟缩着，发出呜咽声向剑的主人乞怜。

穆霁想，自己刚刚在帅歌脚下，是不是也是这副令人食难下咽的模样。

剑穿透了整个脑袋，穆霁的目光偏离了几寸，无法直视那样的场景。他握着剑的手在发抖，脸上满是淤泥和污血。

【系统提示】玩家穆霁确定阵营：迷雾大陆/微光（白）

莫方伸手替他抹去了大部分污垢，清理出一个稍微精神点的面貌。

当莫方触及他眼角还挂着的眼泪时，手突然一停。

“你哭了。”

莫方没有用疑问句，似乎完全不懂穆霁的颓废。

他用一种探讨明天早饭该吃什么的平淡语气询问，“有什么值得难过？”

是死亡么？

可是穆霁刚刚面对死亡的样子却十分泰然。

穆霁扭过头，拿衣袖胡乱擦拭掉脸上残留的悲伤痕迹。

他朝莫方傻笑，读不出任何内容的傻笑。

莫方的目光和他的剑刃一样锋利，足可剖析人心，但他不会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

他陈恳邀请穆霁，“我们一路，去击杀城内的其他黑名，目前存活数量还不少。”

穆霁的笑容最终在莫方的话里支离破碎。

“我没用，到现在为止，一直靠着别人，”他掩住窘迫的表情，羞愧从他的指缝里泄出，“明明练好的技能永远击不中目标，又什么都不懂，只会拖累别人。”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发喑哑，接近喃喃自语。

穆霁很难过，他的眼眶发涩发酸，差点又要落泪。

幸好他忍住了，毕竟是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你错了，“”莫方走过来，郑重其事的对他说，“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要。”

本来是又温馨又感动快要发生什么的氛围环境，偏偏有不合时宜的笑声响起，是来自屏蔽期结束苏醒的丑萌。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