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霁发觉有东西缠住了自己的双脚，冰凉滑腻，有点像水草又有点像沈明的头发。

“你的全神器感应体质不能浪费，就由我来接收。”

被囚禁于水中的沈明居然脱离铁链的桎梏，整个身体变得透明而稀薄，逐渐向穆霁游来。

穆霁大惊，拼命挣扎，却还是挣脱不了双脚的束缚，仿佛被牢牢钉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沈明要触及穆霁身体的前一刻，穆霁腰间的小袋子突然自动解开系口的短绳，一颗珠子跑了出来，挡在沈明与穆霁之间。

珠子没有发光没有发热而是直接炸裂开，伴随着大片浓雾。

浓雾中，有一个人形影影绰绰，那是令沈明终身难忘的轮廓。

“虚、虚空！”沈明惊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欺骗，整个身躯瞬间缩回水底，“你怎么会有虚空的能量源！”

在其他人嘴里，穆霁总能学到许许多多的新词汇推翻原来的旧认知。

比如，能量源，还是虚空的能量源，那个事情不断外战内乱被好事者口口相传的虚空。

那颗珠子不是经验加成珠？怎么又成了能量源？丑萌又又又又又诓骗了他！

穆霁的惊讶不比沈明少，他瘫坐在地，还维持着刚刚爆破后惊魂未定的表情。

虚空管辖者能通过虚空之物降临任何领域，即使是虚影残相也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穆霁虽然讨厌沈明但也不得不认同沈明的看法。

白雾散去后，清晰可见的人像，的确堪称完美。

那人的脸上无悲无喜，但又似乎带着对万物天生的怜悯，长袍洁净神圣，不染纤尘。

他的目光落在深潭，深潭中央开始形成漩涡，沈明的身躯被卷进了漩涡里。

沈明痛苦的呜咽没有持续太久，水便迅速凝结成冰，泛着浅淡的蓝色。

凝固的漩涡里定格了沈明的表情，因为害怕而怯懦，因为不甘而愤懑。

现在的沈明已经被掠夺走潜入应召者梦境肆意妄为的能力，穆霁的梦境开始崩塌，深潭阵法晶石逐渐消散，化为虚无。

那人转过身来，望了眼穆霁，白色袍袖在穆霁眼前一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