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挽起衣裳,老太医查看过后,说:“老夫先给夫人用烫伤药。别到时候起个水泡就够您痛的。”随后又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朝地上的小儿叹着气。“这下你可是闯了大祸!”
听到自已师父这么说,小孩儿惊恐的抬起一张刷白的脸。哆嗦着嘴唇叫了声“师父……”
“你这条小命儿……唉!也是可惜了。”
看到小孩儿跪在地上的身体摇摇欲坠。连一旁的太医和安部都满脸严肃,宋颖才不太确定的强拉起一个笑问道。“老先生说得太严重了吧,这都怪我,不该让这孩子分心。”他直起身欲将小孩儿扶起,反歉意的朝他说道:“怪我都怪我,不关你事,你快起来吧。”
小孩儿眼含期盼的朝宋颖望来。这时安部面带责难之色的对着地上的小儿说:“夫人慈悲心肠不忍苛责你。可城主那里……谁都说不过去。”虽然城主大人一直未在府里言明夫人的地位,但他一直将城主的心思看在眼里。是以,别说是将夫人烫起一个泡。只要他们城主一个不高兴,即便那人什么都没做那都是错!
听完安部的话,小孩儿伏在地上抖的越发厉害。
“大总管,你切莫这样说。这事实实在在怪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再惩罚他。”
“夫人……这事儿老奴做不得主。”
宋颖听到这里,心中真是五味陈杂,只是小小的一个烫伤而已,何至于他们说得如此的严重。想到这里,宋颖激动的上前扯住小孩儿的胳膊说:“这等小事你跪什么跪,起来!”
小孩儿低低啜泣着,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一声。
“快起来,我带你去见城主。”
一听说要去见城主,小孩儿那是直接就瘫软到了地上,任宋颖怎么拉扯他都没有办法。安部惊呼一声‘夫人’就要过来夺。
看到地上这小小少年,宋颖也不知怎的,心中猛的抽痛起来,心情瞬时一落千丈。他忽然矮身抱着那个瑟缩的身影,想要给对方些许的温暖。“没有人会伤你性命,你不要害怕。”
这时华疆进来了。“这是怎么了?在外面都听到这里那么大动静。”
安部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宋颖,自已也快速往地上一跪。“老奴有罪!”
华疆看了看这整屋子的情况,突然朝宋颖走过去,却是问安部说:“出什么事了?”
宋颖怀里护着小孩儿,抢在安部之前回答道:“这孩子给我做艾灼的时候,我一时不查,自已撞到了火星子上。大总管说要罚他,可这分明是我的过错,因此宋颖求城主大人饶了他这次。”
安部惊讶的看了眼宋颖才快速埋下头,连一旁的老太医都有些欲言又止。华疆先是俯身将宋颖拉起身说:“烫的可是很厉害?给我看看。”
“并无大碍。”
待看清宋颖腹部已经被老太医上过药的地方,那烧的暗红且已经开始起泡的一块疤足比铜子儿还大。华疆暗暗蹙眉朝安部抬眼问道:“可是如此?”
宋颖不待安部回答,抬起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朝华疆说:“这事责任全在我,求城主大人答应!”
安部则为难的朝华疆猛磕了个头。
见华疆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他,宋颖心里开始没有底。他知道只要华疆想,他甚至可以不分对错的结束任何人的性命,包括他自已。一想到这些宋颖更加的着急,他生怕因为自已害了一个无辜的小孩,因此他带着些许哭音道,“你要罚罚我吧!”
华疆朝他挑眉问道,“我罚你干什么?”
“若是非得罚一个人,那你就罚我!”
老太医一改之前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朝宋颖劝解道:“夫人莫着急,小心伤了身体。”
华疆则摸着宋颖的后背轻声安抚他说:“你别激动,这事……我听你的。”
淡淡然然的‘我听你的’四个字砸的安部和老太医震惊不已,宋颖却因华疆不责罚小孩儿感到喜极而泣。他折身朝地上的药童激动着:“你听见了,城主不怪罪你。你没事了。”年纪越是大,泪点便开始低,宋颖感念华疆对他的宽容。诚心诚意对他说了句,“谢谢!”
老太医这时朝地上的小药童说:“还不快谢过城主和夫人。”
小孩儿工工整整的对着两人磕了个头,这时才见老太医也朝宋颖拱着手说:“谢夫人宽宏大量。谢城主不杀之恩。”而后,小孩儿被老太医打发出去,后来的的艾灼就由老太医亲口叮嘱,安部来实施了。
华疆侧坐在宋颖的床头,见他此后一直提不大起精神,便不时找了话来逗他开口。忽然,宋颖抬眼朝华疆问道:“你们到底在对我做什么?”之前本来想要询问老太医的,一直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开口,刚刚又出现这么个事情。让他心里终是堵得慌,堵的原因是,他和别人的命都不在自已的掌控内。
老太医在一旁说:“我灼的这些穴道都为调胃和中,补虚益气,纳谷化湿,降逆止呕。”
这听起来好似就是肠胃不好,因此宋颖朝床顶看着道。“可是我最近胃口很好。”
华疆端详着宋颖的神色说:“我希望你的胃口可以更好。”
“……”宋颖握紧拳头,恨不能朝华疆那张端正的脸上揍上几下。不过他也仅能这么想想而已。因此,他朝对方白了一眼。华疆见他又有了往日的生气,这才展平了额上的褶皱。
熏艾的时间还蛮长的,所幸,老太医说只消隔三差五灼一次就可以。待到屋里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