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默默地又站了回去,诚王虽然看着冷,实则对于身边人都护短,无事的时候也喜欢逗陈垣。
“你又去找东边院子了?”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陈垣听完嘿嘿直笑,“那什么,不就闲的慌随处溜达溜达嘛,就看见了。”
“况且……这事也不需要特意去看,想想都知道。太子虽然表面看起来随和亲厚,但被娇宠那么些年,实际上自私狭隘,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他不发泄才怪。”陈垣拿着扇子摇了好几下,漫不经心地说。
张赫看着他这幅样子,把刚才溜出去的心思又收了收,陈垣性子变化无常,还是少些招惹的好。
“待他冷静下来后,他就会发现这件事情到底是谁主意的。”诚王放下毛笔,看着一挥而就写成的几个字——虚极静笃。
陈垣瞅了一眼,笑了起来,“怎么?王爷打算去钻研钻研佛经了?”
诚王虽脸色淡淡,但眉眼微带笑意,“你这小子在胡说些什么?静心方为上。”
“行行行,您继续静您的心。”陈垣又大大咧咧地躺下,仰着头看着头顶雕刻精湛的横梁,“就是太子发现了之后又如何?二,四,五几位皇子都被封王,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刺激?就算是赵王……怕也开始被他猜忌了。”
“就看什么时候……能爆发而已。”
“还有殿下,小世子的名字跟您的称号……圣人的想法还真是变幻莫测啊。”陈垣盯着横梁,嘴巴却动个不停。
水诚的“诚”字跟诚王的“诚”字相同,原本按照忌讳,水诚应该避开这点改去名字。
“不必,本王也无需顾忌什么,诚儿更加不必。”
“父亲父亲——”他们的交谈还没结束,从远处就传来了水诚稍显稚嫩的声音,陈垣闭嘴不再开口,默默地摸了本书开始看起来。
门口守着的侍卫耳朵灵敏,房间内轻微的说话声音已经停了,又没有接到阻止的暗令,连忙为小世子开了门。
水诚今年才五岁多,即使是秋天,颠颠儿从远处跑到这里已经满头大汗。陈垣一晃眼就看到诚王从书桌前闪到了门口,水诚一下子收不住势头整个人栽倒在他身上。
“呀,父亲疼……你好硬!”水诚挣扎着站稳了,随即摸着已经红起来的额头,嘴巴翘得老高。
诚王接过张赫匆匆赶过来递上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水诚的额头,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明日起便随父亲去练武吧。”
水诚先是疑惑了几下,然后整个人突然高兴起来,“父亲父亲,孩儿要练武!”
诚王擦完水诚头上的汗之后,拉着他的手进了书房,“怎如此兴奋?明日在后花园等我。”
水诚不要别人帮忙,自己“嘿咻嘿咻”地爬上了椅子,乖乖坐好之后才说:“父亲,今日孩儿去找政政了,他刚给我讲了大将军的故事,孩儿以后也要去当大将军!我要保卫疆土!”
孩子的话虽然带着几分稚气,却显得尤其可贵。
陈垣出声逗他,“贾政只跟你说了好的没说到坏的吧?练武很辛苦的,你能坚持下来吗?”
“哪有!你不要说政政的坏话!”水诚自认为恶狠狠地瞪了陈垣一眼,然后把小脑袋别过去,连一个眼神都不赏给他
“他说,要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还有什么,苟利国家,不求富贵……剩下的想不起来了。”水诚拍了拍脑袋,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点不满意,怎么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呢。
“诚儿,这些话可以听,但怎么做,你自己心里要做个判定。”诚王的大手摸摸水诚的头,小孩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直到水诚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摸到放在小兜兜的东西,坏了!想要送给父亲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呢!
这厢贾政跟诚儿完成日常交流之后才回了荣国府,荣国府的门房早就习惯了贾政新的回府时间。
一路上,弹幕都在刷个不停,让他看了之后心里也烦躁起来。
“你是不是作大死!荣国府算不得最高等的但是也没沦落到女儿要送去当下人的地步吧?!”
“明晃晃的博富贵!”
“你问过你女儿的意见吗……”
“你老婆智商从来都不在线你瞎啊!”
“默默为贾元春点根蜡烛。”
“一根千万人用的黄瓜有什么好的脑子进屎了!”
“皇帝不是已经五六十了吗你还真忍心!”
“挺久了吧连消息都没有有种不祥的预感……”
激起弹幕如此之大的反应是因为水诚好奇的问起了贾政有几个孩子,这让贾政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大女儿元春。
弹幕瞬间群起而攻,让贾政看着站也不是滋味坐也不是滋味。这脚控制不住就朝着正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