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气死。”然而没好气地大声让他把衣服换上,说他伤风败俗。
俞登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们在海中生活久了,都不穿衣服的,最初还让平州水师的大老爷们笑话,在还是被训练了许久,才会在下水的时候穿上一条绑腿的亵裤。
等他换了衣服,钱悔才问:“你来时可也遇到这个海雾了,为何不提?”
俞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雾,很好。”
钱悔满眼蒙圈,朱定北大笑起来,“听说这种水雾之下都有成群结队的鱼群,想必你很喜欢。”俞登也露出一个大笑脸,又遗憾地看了眼来时路,钱悔嘴角抽了抽,生怕他一个发疯真跳回去捉鱼,忙问:“咱们还有多久到礁石群?”
俞登算了算,说:“船,要走三个时辰。”
朱定北几人都诧异,礁石群竟然这么近,离南海郡只有一日半的行程?!
钱悔换了几个方式追问,俞登才跟上他的思路,说:“他们,有几艘船藏在雾里。”
几人不禁回头看去,身后的漫天迷雾,安静得像是海神的绸带,仿若无害。
第158章 凉州黄氏
俞登说有海寇的哨船藏在雾中,几人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在屋中穿梭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其中每一刻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战船沦陷的时刻,要知道再雾中打起来,就算不是以一对多,他们也毫无胜算,没料到他们竟然成了天罗地网的漏网之鱼。
朱定北心道果然。
海寇的据点离南海郡那么近,必然有所依仗。这漫天迷雾就是一道天然屏障,他先前还奇怪他们怎能无风无浪地度过,原来是俞登带路的功劳。
此前俞登探路的时候就曾在水雾带随着鱼群游了一圈,知道敌人在水雾中的布置。在他看来,那些不知就像破了大洞的捕鱼网完全不是威胁,连对别人的提起的必要都没有。
钱悔气得脸都要绿了,可拿俞登也没办法,只能借他的海妖带信回去,将水雾的经历的时间和地方哨岗的布置都一一列明,再让俞登务必把海妖们教会了,否则,没有他的引路,董明和等人的后方大军还不成了海寇的盘中餐?
朱定北看过迷雾中海寇的布防之后便知道他们的目的更多的是:驱逐。而并非攻击,因此眼下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在钱悔安排之时就没有多嘴。
钱悔毕竟才是这队前锋军的领将,管他私底下是不是钱悔的主君也不能对此过多干预。
在千里眼隐约能看见那数百艘战船的时候,他们便停止行进。
在千里眼下,他们看得清楚明白,那些战船都相连在一起,这个吃水能力就算遇上海上风暴也能应对,怪不得敢把据点选在礁石群附近。
下水探查的将士回来后告知了礁石群大致的范围,正好在军中远攻弩的射程范围之外。远攻不行,有礁石群的天然屏障他们也无法上前,彼此相对也只能观望。
“不可能没有突破口,否则,他们怎么越过礁石群到对面的?”
钱悔皱着眉头,若非他领将的身份不便,也想亲自下海去查探一二。
俞登避开钱悔的视线,“不去,有旋涡。”
他们自小长在水中,旋涡同风暴一样可怕,他和海妖都会被旋涡无情卷入,再也回不来了。
钱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就是为何俞登依然不再正式军编制的原因,光是不领将命都够他死好几回了,但董明和几人都不是那种强势到是非不分的人。在俞登从小的教养中来看,他们十分有自知之明,不会做做不到的事情,都会直言不讳,而他们好不容易回到海岸上,对大靖水师也没有归属感和使命感,不会为他们送命。
朱定北算是看明白钱悔比董明和更难和俞登沟通,一个无法和主将交流的又无人取代的斥候,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拉过俞登细细问了几个问题,一一确认后才道:“那还是有几个地方可以避开旋涡的,只有这里能通过战船?”
俞登点头又摇头,“这里,有重兵把守,海水里也一样。”
能让俞登如此畏惧,可想而知他们在这里的布置有多严密。朱定北看了钱悔一眼,后者已经有了自己的计策,回应了一个眼神,便让俞登休息半日,而后带着小船去探知海寇的布防。
既是唯一的关卡,海寇当然会重兵把守,同时,巡防的人肯定也不可避免,这些都是他们身为前锋要了解的。
水师的前锋和陆地上的前锋军有很大的不同,不是冲锋陷阵就可以的,他们同时也必须掌握海上的气候地形对方兵力,作用上冲锋与斥候对半,而不是一味地英勇。
在俞登等人回来之后,几人将布防图画出来,暂定按兵不动,拔船返回迷雾附近隐藏战船,又让俞登回去接应后方大军。
待俞登离开,朱定北才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得待他好点,人家任劳任怨,不计军衔功勋,也没比多领一份军饷。”
战事前期,俞登和他的小伙伴们可谓是忙前忙后,十分不容易。
钱悔摸了摸鼻子,说:“谁让他教不来徒弟,他们族里的人看见咱们又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俞登族人登岸之后过的日子和在海外其实也没有太多区别,并不长与外人来往,对当初和他们对战的平州军都不愿接触。只有俞登是个例外,也不知为何,他就与黄煜合得来,军中不知多少人和他套关系,使了多少手段都没用。
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