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要是识相就让我带走,一并仗杀了。”
跪着的几个奴才吓得浑身一抖,孔登科是知道这个小郡王的厉害的,连忙说了自己的身份又低身下气地给这些奴才求情。小郡王被哄了好一阵,才松口道:“那你把这匹马送我,我便不问你们的罪了。”
“这……”孔登辉暗自叫苦,这匹马他们也没走漏风声,怎么偏偏就今天让这个活阎王给看上了?他看了一眼缓步走过来的朱定北,微微侧开身让道,又对小郡王道:“郡王殿下,实在对不起,这匹马我们商行已经卖给朱小侯爷了,您要是想要马,这样,我给您挑上十匹上好的马给您送到府上,您看……?”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本王看上的东西卖与他人!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啊!”
朱定北一手把他拎起来,见他吓得大叫,手脚乱扑腾,顿时像个翻倒的乌龟一样,便笑道:“这个小肉球是什么人?也敢和我抢东西?”
公主府的护卫想要动手把小主人抢回来,但是很快被朱定北带来的府兵压制住了。
“你是何人!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快放我下来!不然、不然我叫母亲治你的罪!”
朱定北听罢哈哈大笑,抓着他威胁地摇晃几下,看他被吓得哇哇大叫,才满意道:“我不用找谁也能把你揍一顿,你信不信?”
小郡王被吓到了,大哭起来,朱定北将他丢给公主府的护卫,嚣张道:“你现在知道了,这匹马是我朱定北的东西,再敢和我抢,我把你打得连你母亲都认不出来。信不信?”他哼哼声,让府兵把那匹战马直接拉走了,转身对孔登科道:“多谢孔二少今日盛情款待,马我先带走了,回头请你吃酒。”
就这样扬长而去。
留下独自面对小霸王的孔登辉,目瞪口呆,这……哪里是送人情,分明是给自己找罪受啊!
第二日,公主府便有一个宫中出来的老嬷嬷上门来兴师问罪,走的是女眷的路子,说是代公主殿下来赔不是的,但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老夫人管教无妨,纵孙行凶。
老夫人能在洛京独自支撑镇北侯府那么多年岂是她借着公主殿下的身份就能耀武扬威的,当即叫府兵来擒了,让管家朱三押送到公主府去,责问这老东西对朝廷一品诰命夫人言语不逊以下犯上之罪。又说这老婆子说的可是“奉公主殿下之命”,向五公主要一个说法。
五公主对镇北侯府的目无尊卑的行事已经怒不可遏,当着朱家人的面却又不能承认是自己指使,毕竟老夫人这一品诰命压下来,单从品级上两人是平起平坐,而且这件事闹开了,父皇那里肯定饶不了她,只能忍气吞声将罪责推到老嬷嬷身上,当着朱三的面狠狠仗责算是给了老夫人一个交代。
老夫人听了朱三的转述,不由心有戚戚:“公主殿下这两年越发左性了,她自己成日打杀府里人,也难怪把孩子也带的只知道喊打喊杀。再这么下去,那孩子的根也要坏了。”
朱三心道,三岁看老,若不下死手把那孩子的性子拧回来,这辈子算是毁了。
朱定北事后听说,却是对此没什么感觉。前世他多少倒是听说过这位公主殿下婚姻和美,与程状元三年抱俩儿女成群,今生见了他二人狠辣的真实面目,方知前世的和美之下藏着怎样丑恶的真相。至少,司马御棋的女儿那个被药掉的孩子便是他们婚姻下的牺牲品,至于他们与前世背道而驰,走到今天这一步,朱定北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薄情郎毒蝎妇,也算是天造地设了。
到了十一月十一日,镇北侯府广宴世家,将朱定北十八周岁的生辰大办一场,算是正式和世家人表态,老侯爷即将让爵给他,往后朱定北便是镇北侯府的当家人了。
到年节时下,老侯爷又带着他走动一番,正式将朱定北推到人前。
开年后,皇帝陛下应老侯爷朱承元之请,下旨定了朱定北袭爵一事,正式许了他一品军侯的身份。世家人纷纷送来贺礼,镇北侯府这一次却没有大开宴席,只是由朱定北亲自上门向几家关系亲近或是礼单过重的门庭回礼拜谢,如此揭过不提。
二月农祭之后,贞元皇帝果然在早朝上提出御驾亲往鲜卑一事。朝廷百官都是人精,尤其是年前被皇帝敲打一番的人,虽然按着臣属的本分对着陛下的安危操心一番加以劝阻,但在皇帝再三坚持之下,也就罢了。之后皇帝拟定了随行文武重臣的名单,长信侯爷和镇北侯爷赫然在列。
旨意一到镇北侯府上,老夫人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担心,便让朱定北说的要给素未谋面的小侄儿的礼单给引开了目光,开始尽心准备——对于还未能得见的重孙们,老夫人恨不能早日抱在怀中百般疼爱,又怜惜他们自幼在鲜卑那样的苦寒之地受苦,真是什么好的都想给他们带上一份。
待发现整理了三个大箱子,让朱定北行动不便了,才讪讪地收手。
阳春三月,皇帝御驾浩浩荡荡地开向了北境,知道三月中旬,鲜卑化雪的时日才堪堪抵达鲜卑朱家军主帅府。
朱振梁率领部下将领出城三十里接驾,一路上不敢有半分松懈,就怕哪里挑出来一个匈奴或是鲜卑刺客,让皇帝有半分损伤。这么战战兢兢地陪了一路,到深夜时分才终于得以见远道而来的儿子一面。“好孩子!好样的!”
朱振梁见了儿子,激动难以自持。自从鲜卑立军一事定下来,再见到朱定北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