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竟不知你如此饥渴,竟要用强的,哈哈哈……黑无常,你就从了我姐姐吧!我在外面帮你们守着,受不住了尽管叫出声来……”沙华在纱幕之外笑得花枝乱颤。
在路上等了许久不见范皓的影子,谢逸心下觉得奇怪,便带着云桑原路返回来寻范皓。远远的望见范皓被罩在一方赤色纱幕之内,纱幕外还有一枝探头的彼岸花妖,正笑得摇曳不止。
谢逸冷眉一蹙,劈手祭出锁魂链毫不留情的射了过去,那朵彼岸花瞬间被折断,只听沙华哎哟一声,惊叫道:“疼死我了!”
赤色纱幕慌张落下,连带着那些小手也消失不见,曼珠扶着沙华顺风逃走,四周的彼岸花又变回了普通的彼岸花。
纱幕瞬间消弭,范皓见谢逸正蹙着眉头盯着他敞开的衣襟看,紧忙整了整衣衫,道:“多谢必安相救。”
“你为何不出手?”谢逸冷声问道
范皓尴尬的回道:“她们毕竟是女流……”
谢逸冷笑道:“早知你如此怜香惜玉,我该成全了你才是!”
言罢,谢逸愠怒的转身离去,范皓听了这话,觉得哪里不对,谢逸定是误会了他什么,紧忙追了上去,“必安,你听我解释!”
云桑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喃喃的自语了一句:“两位师兄又学会争风吃醋了?”
……
另一个方向,曼珠扶着沙华飕飕的飞着,沙华忽然叫道:“姐姐你看到了吗?白无常他打了我,他打了我啊!可是我就喜欢他这股子清冷绝情……哈哈哈……”
“都是你那该死的白无常坏了姐姐的好事!”曼珠愤愤不平的回道。
沙华问道:“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跑?又不是打不过他们!”
曼珠瞪了她一眼,回道:“不是白无常打伤了你吗?让姐姐看看你伤到哪儿了?”
沙华笑道:“没有啊,方才他只是拔了我一根汗毛而已。”
曼珠差点儿背过气儿去,一根汗毛换走了她一次性福体验,简直太不划算!
……
满目死寂的忘川河上忽然吹来一阵冷嗖嗖的阴风,岸边的荒草惊悸的摇了摇。
楚云湄蓦然的抬起头来,入目依旧一片荒凉。
灾劫、仇劫、生死劫、爱恨劫……周罗修究竟是她的什么劫?为何会抛弃她一千年?她又为何执念的苦等一千年?
楚云湄麻木的望着眼前的荒凉,不是不曾有悔,只是悔过之后更多的却是不甘心,可又不该不甘心,终究还是不舍罢?
半载的相守,却换来千年暗无天日的苦等,这六界之中能有几个忍得住这般苦楚难捱?
黑白无常忙碌着拒捕魂魄去了,云桑乐的不受管束,一早就来到了这里,带着希望来,却被楚云湄哀绝的气氛浇了个透心凉,只要靠近这里,云桑总会被影响到,纵使性情再过欢脱,到了此处便再也痛快不起。
“你不能不等他了么?”云桑憋了许久,方才憋出一句问话。
楚云湄回头望了他一眼,复又转过脸去,一声不吭。
见她这般反应,云桑又没了底气。两位师兄要他尽快去转世投胎,可他总是推三阻四的拒绝。
或许是被这楚云湄的故事感动了,总有那么一丝牵挂之意在心中旋绕着挥之不去,仿佛冥冥之中扯了一根亲缘的细线,一头早已栓死在这忘川河旁。
楚云湄仍旧无动于衷,等了一千多年,叫她怎能说放就放?再者,她的半条魂魄早已化身荒草,又岂是说动就能动的了呢。
“要么,我再去求求我那两位师兄,求他们尽快帮你找到你丈夫?”
云桑试探的询问,对方仍是一丝反应也无,仿佛根本不抱任何幻想。
云桑长叹一声,缓缓的坐在旁侧一块石头上,也变得不再多问一句,只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
黑白无常忙清了差事方才回到住处,进门不见了云桑,范皓便要出去寻找,被谢逸拦住“他定是去了楚云湄那里,不时自己便会回来。”
范皓纠结起两道眉毛,不解的问道:“说起那楚云湄,今日已问过十殿转轮王,为何连转轮王都说,千年间不曾见过周罗修的魂魄转世轮回,难不成他真的魂飞魄散了?”
谢逸淡淡的回道:“也许他从不曾来过这幽冥鬼界。”
范皓听了这话,更加疑惑不解的问道:“你是说,他有可能升去九天了?”
谢逸望了他一眼,却没接话茬,只是起身将手中的面具挂在了墙上,又从书架上取来了《拘魂守则》,重新坐回案几前慢慢的翻看着。
范皓习惯谢逸的这种清冷性子,见他不出声,定是不想说话。
可范皓心中焦急的很,因为十殿转轮王催促九师弟云桑投胎一事时曾说,轮回的魂魄在这冥界耽搁太久,吸收过多的阴气,恐投胎为人之后,体质虚弱寿命折损。
范皓几次三番劝说云桑尽快去投胎,偏偏云桑就是不肯。此时见谢逸似有不愿理会之意,又不好把焦躁的情绪发到谢逸身上,也只能焦急的在屋中来回乱转。
“你晃的我头晕了。”谢逸敛了双眸。范皓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害他看书都看不安分。
范皓奔到案几前,两手撑在案几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低头看书的谢逸,问道:“必安,你就帮他一把吧?”
谢逸清冷的抬头,正对上范皓一双焦躁的眉眼:“从未见过一向沉稳的无赦师兄,也有如此焦躁不安的时候。”
范皓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