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百分之百的责任,你就能做出你想做的任何事情。这是你平时常说的话吧。”
在出门之前,她甚至对奥兰多抛出了一个飞吻:“——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哦。”
在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奥兰多把最后一跟导线连接到了小型城堡的中枢系统里。
然后就是一声巨响,那个城堡彻底地化为了一片灰烬。
夜已渐深,维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沉眠的精神召唤到身体里。他依旧恶心欲呕,浑身都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酸软的腰部根本支撑不起四肢的重量,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却险些被挤压上来的被褥给扼住呼吸。
呼吸困难······
他把手掌放在了额头上,却根本试不出头顶的温度,他的感知神经似乎悄悄地离家出走了,白日里发生过的一切不断地飞掠过他的脑海,在他眼前分解成了一块块破碎着的影像。
他想抻直腿脚放松一下,只是刚一动作,脚趾连带着足踝都如同被摆在了烧红的烙铁上,烫热的感觉沿着神经向上蹿过,直达脑髓的痛楚让他向后仰起了身体,脖颈如同弯折了般倒了过去,他试图动一动腿脚以缓解这种痛楚,但是这种锐痛根本让他无暇顾及一切,脚下的床褥在他无意识的踢蹬下被挤压得褶皱不堪,每一条深痕都被拖出了浅浅的水渍······
突如其来的温热忽然覆盖住了他的身体。
他的小腿被人抱在了怀里,然后颇有规律地按摩起来,那个人的手掌并不厚实,但是从那里传来的安全感却令人感到舒适,甚至连原本让他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疼痛都因此减轻了许多······维纳努力支撑着直起了腰,摸索着伸过手去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臂,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对不起。”
奥兰多似乎缓缓牵动唇角微笑了一下,在夜色的衬托之下,那个微笑格外令人陶醉。
然后,那张削薄而线条凛冽的嘴唇就凑了过来,浅尝辄止地含住了他的舌头。
“这个表达的是表面上的意思,还是更深层次的含义?”
维纳在接吻的间隙里挣扎着呼吸了几口,他犹然不死心地调侃着对方,却被奥兰多更紧地贴附了上来,手掌也隐隐按在了自己的胸腹间。
一点恐慌忽然摄住了心脏,维纳伸手想要推开奥兰多,却被反握住了手臂拥进了怀里——
“——留下它吧。”
奥兰多轻柔而低沉地道,他的声音好像大提琴的琴弦和灵石磕碰在了一起,激起了片片水涡状的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r48
修是被某个重物压在身上的憋闷感给弄醒的。
确切地说,是被某种东西不断掻刮脖颈的微痒的感觉给吵醒了。
他略略睁开沉重的眼皮,就见一块清澈的琥珀直直撞进他眼里,那块琥珀简直如同海洋般浩瀚无边,滚圆的瞳仁儿里只倒映着他的脸,再也挤不进其它东西。
修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迟疑地伸出手,将诺顿的额头按在了胸前。
诺顿马上如同小胖般哼唧起来,他把那头睡晕了的呆毛在他胸前蹭了又蹭,那些油渍和着浮灰都被蹭在了被子上,原本纯白的颜色也因此变得灰黑一片。
诺顿现在的模样和之前发狂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就像个孩子,对修有着深深的依恋,而发狂时候的他却仿佛有着深仇大恨般揪起了修的头发,将修的额头一次次撞进墙壁里。
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个时候诺顿的眉眼,那双眼里滔天的怒火犹如九重地狱般无垠无尽,他还记得自己被抵在地上撕开衣服,被恶狠狠撕裂身体时的痛苦······
他因为这些回忆而身体一抖,趴在他身上的诺顿动了动耳朵爬了起来,然后略略靠近了他,轻轻舔了舔他的眼睛。
湿润的水痕沿着睫毛滚过去,水珠似乎能沿着他的脸侧坠落下去。
在地狱般痛苦之后的清晨,被另一个人格所主导着的诺顿慢慢地挪上前来,他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整块煎蛋,明明是黄澄而味道鲜美的东西,却让修感到阵阵难以抑制的恶心。
诺顿局促地站在原地,五指都是因为被火烧灼而留下的焦黑。
背在后面的手掌即使没有展露出来,也一定都是因为刀刻而划出的伤痕。
修在心里长长叹息了一声,将那托盘接了过来。
他是无法拒绝诺顿的。
无论是他的请求······还是他的意愿。
之后的时间仿佛都被割裂成了感觉外的碎块,他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意识时清时醒,耳边似乎沉沉浮浮着许多声音······但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这个他并不知晓的地方。
吱呀——;
门开了。
莫兰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很快发现了修在意识上的清醒,这让他欣喜若狂地跑上前来,将古老的听诊器贴到了他的胸前:;心肺间没有杂音,烧也退下去了,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有问题了。;
修任由对方在胸前摸来摸去,他也同样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人的痕迹:;你是、你是······中将的伴侣?;
莫兰的脸色马上就红了:;我、对、对不起、我擅自、擅自就这么过来了、他他他、他还在外面,那个、那个你要见他么?;
修微微蹙起了眉头:;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莫兰马上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