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激荡着豪情,费老头儿的脑袋公鸡般地昂着,两条瘦腿踏着急行军的步子,左拐右拐地,拐进个漆门大院儿。这院儿的户主给了笔大单,到芜湖去接人,再到武汉去取货,最后连人带货一块儿运到重庆。长途加上人货,给的是平日里价钱的六倍!六倍!六倍!
“怎么样儿?费老儿?敢不敢接这单?”户主兜空打着了洋火刀,激将似地问。
彼时费老头儿正在秀音的温柔乡里流连,还沉浸在家室的氛围中,想起东边的战事,便有些不大爽利,只给了个活话儿:“任务可重——我回去想想,要是年轻个十岁,我保准儿就接了……回去想想,回去想想!”
“您老儿什么人,还会在乎这点年岁!也罢,我听候佳音,听候佳音,您老儿从不让人失望的不是!”激来捧去,一意要将费老头儿拱上花轿。
却没想到,真正能叫费老头儿上花轿的只有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