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架的处分我们会尽快决定,跟处罚抄袭的通知一起下来,我走了,你们也该干嘛干嘛去吧。”
韩老师走我们不能走,我们得去找导员认错。
三个人跟在韩老师后面走出办公室。韩老师下楼,去导员办公室也要下楼,我们便和韩老师同路。
走了几步,韩老师看见我跟在后面,对我说:“本来约好考试结束你找我,现在你也找完了,我一会还有事,就这样,好吧?”
我一愣,站住了。
老四和小朱随着我停下。
我明白韩老师已经完全放弃我了。
我再没有任何可以指靠的能说得上话的老师,没有任何希望。
我的腿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
“怎么了?”老四问。
“你们去找导员吧,我不想去了。”我回答。
老四和小朱沉默,我知道事到如今,他们连一句安慰我的话都想不出来。
看了看手表,现在是7月14号上午十点二十分,在下午五点半公布处理结果,如果我的结果是开除,那么我还有七小时零十分钟,就不再是jk大学的学生了。
我在这一刻居然没有多大的悲伤,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我不是jk大学的学生,我要怎么生存下去,我要找什么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
按理说不到开除的程度,就算我二次抄袭成立,就算我聚众斗殴,在教学楼里打架影响恶劣,也不至于真开除,应该是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留校察看这四个字可做的文章多了,一般来讲在毕业时塞点钱,就可以有学位证和毕业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真他/妈不是问题,问题就是我真他/妈没钱。
我死也不会告诉我妈,我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妈不知道,我还能凭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如果我妈知道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我妈会觉得天塌了,她会非常非常难过,我无力把她从难过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只有跟她一起难过,一起一蹶不振。她那种偏激的性格会影响我,她给我的反馈会使我觉得永远不能翻身,使我对这个世界绝望。
所以我一旦被开除,我会假装什么事没有,继续留在c城工作,假装自己还在念书。
我是个男人,不能让亲人担心,有事,一定要能扛住,才算男人。
如果我是“留校察看”或者“记过”处分,我必须在三年内挣到很多钱以便在毕业时送礼。
我很冷静地分析着我未来的路,分析着开除的可能性有多大,在困难面前我收起了平常感性的那一面,十分理性地分析着一切。
老四和小朱陪着我,不肯走。
我们三个去了校医院,给老四草草包扎了一下手破皮的地方,然后一起吃中午饭。下午一点,小朱被得知打架事件的赵清明老师叫走。我和老四回了寝室,下午两点,我没烟了,出去买烟。
吧。
老四电话追过来:“在哪呢?买个烟咋把人都买丢了?”
“在网吧呢,没事,不用担心。”
“在网吧干什么?”
“魔兽。”
老四笑了,“还有闲心玩,不错不错,精神不错,保持!使我的号,我的号级别高,你那个号,太面,没劲。”
“行,使你的号,不说了,挂了啊。”
放下电话,看看手表,还有两个半小时出结果。
双手捂住脸,趴在电脑前。
眼泪从指缝流出来。
妈,我万一要是不能给您挣好多好多钱,不能给您治好耳朵,不能给您买一大房子……
哭了一会,去网吧的洗手间洗洗脸,对着镜子说:“李尧,你是打不死的小强。”扯动脸上僵硬的肌肉,笑了笑。
回到电脑前,继续魔兽,qq上有人说话,我点开一看,是刘昱寒。
刘昱寒说我的考场,上一节课是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生在这个考场考试,那个纸条有可能是他们作弊掉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懒得回他。
在qq上跟柳茗诗说话:司图现在怎么样了?
柳茗诗在qq上回复:左手无名指骨折,鼻梁骨骨折,轻微脑震荡,应该是小砸的,要住院观察几天。他父母都来了,我很怕他父母找你们麻烦。
我向柳茗诗要了司图住院地址,给老四打电话:“老四,咱俩去看看司图吧。他左手和鼻梁都骨折了,还脑震荡,伤得不轻。”
老四怒吼:“阿尧你是不是傻啊?他有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你别去医院,你去了你都得后悔!”
吼得我耳膜疼,挂了电话。
结账,出了网吧,坐上去医院的公交。
现在我会受到什么处分结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得去看看司图。毕竟是老四把人家打进医院的,老四是为了我跟他以前最好的朋友掰的,老四可以不去看司图,我得替他去。
坐上公交车,公交车这个晃,晃得我脑子都晕了。晕晕乎乎地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不仁,我不义。
嗯,不错,这句话挺对啊。
司图不仁,我就应该不义,我怎么偏偏就喜欢往一条错道上走呢?叹气。可是既然已经走上道了那我就走到底,他妈的错就错到底,我乐意,爱谁谁,爱咋咋地!
☆、第二十四章
我很快到了医院。
路上买了苹果还有一些营养品,上楼,敲门。
司图住的是单间。
“进来。”司图的声音。
我拎东西进去,顺便用脚把门带上。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