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妈妈一起住的时候,杀鱼的事是米瑞兰来做。后来和沈嘉文在一起,这些事就一直是沈嘉文的。他们都不曾因为这种事责备他。他也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胆子小,这样没什么不对。
现在他知道,其实这些和对与不对都没关系。
他翻出了枕头下头的那把猎刀。抽掉刀鞘,刀身上森冷的流云纹泛出微微的光。他的手开始发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下手啊!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想把手里的刀丢掉,其实买冻鸡回来做有什么不一样呢。
可是不行,那不一样。他知道的。
鸡在手里挣扎的时候他觉得被人割脖子的不是手里的鸡,而是他自己。
垂死的活物力气大得吓人,公鸡到底从他手里扑腾出去,拖着断头满屋子乱跑,年晓米满身满脸血,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鸡壮士扑通倒下去,他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半晌,手里的刀啪啦一声,落在地上。
他提着煲好的鸡汤赶到医院的时候,沈嘉文正在病床上沉思着什么,一遍李秋生和方致远都在,脸上的神色是如出一辙地凝重。
年晓米神思依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