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玦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身后又是一阵嘶叫,他身形一闪,又一刀横切过去。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冰冷的血液溅在手腕上,彻骨生寒,殷玦杀了几个看起来很眼熟的丧尸,两天前在布阵的时候他们还搭过话。
明明这几个人是早已经从通道口离开了的,殷玦皱起眉,手心掬起一团灵气,他借着灵气光亮把周围都探查了一遍……结果最让他震惊却是原本缠绕着井口盘绕的红绳全都断了,咒印也被人为地毁坏,怎么会……
清扫完小院,殷玦苍白着脸,再次拨打了谢雨的电话,手机铃声突兀地在角落里响起。
就在这时,房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打开紧闭的门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男人有些眼熟,似乎殷玦曾经在老太爷家的大宅子里见过,而女人……
男人见到殷玦的样子明显怔愣了一下,在注意到他手里凭空捏起的光团后,男人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殿下?殿下救救我们!”
女人也抹着眼泪道:“殿下,救救我们。”
殷玦一听女人的声音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男人抢在女人先前开口道:“我叫谢信,也是谢家人,她是我女朋友,我们……本来是要来找大伯和小雨他们的,结果人没有找到我们却被困住了,所以……所以……”
殷玦眼神晦暗不明,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下谢信现在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比起之前在老太爷那里拦他路时的趾高气昂,差别可真大了。
殷玦冷淡道:“为什么谢雨的手机会在你们这里?”
女人小声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地上捡到的,因为看见了殿下的名字所以才……”
殷玦听后便不再多问,只是淡淡道:“等会儿跟在我后面走。”
两人顿时激动不已。
殷玦刚拎起西瓜刀准备打开门,只听身后谢信突然问道:“我曾在大宅见过殿下,殿下是不是之前曾爷爷请来的贵客?”
“不是。”殷玦微微偏头勾起一点唇角道:“我只是谢家的仆兽。”
而等到他重新转过头,眼里早是冰寒的杀意,井口的阵法被人为地破坏,其他人死了,老太爷和谢雨下落不明,而这两人却很奇迹地活着……如果事实证明必要的话,他不介意直接肃清族类,血脉再宝贵又如何,敢做就要敢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过……他暂时还另有打算。
谢信脸色顿时几变,他知道什么是仆兽,家族里最隐秘的存在,只在危难时接受家主或是家族传承者的召唤,如果家主死去的话……易主在所难免!
这个词带给的他诱惑力现在几乎已经超过了寻找任何保命的法器。
出去的路要比进来顺畅许多,殷玦默默地在前面开路,后面两个人手里也拎着锄头和铁棍,战战兢兢地跟着,就快临近出口的时候。
谢信突然小心地试探着道:“你是不是也在找曾爷爷他们?”似乎在知道了殷玦只是一只仆兽以后,他就不再小心翼翼,甚至直接舍弃了殿下的敬称。
殷玦点点头。
“有线索吗?”
殷玦摇摇头。
谢信脸色发僵,在与身旁的女人对望一眼,女人搓了搓冻僵的手,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们有一些线索。”
殷玦挑了一下眉。
“我们看见……”
结果,就在女人嘴唇微张,声音还未出口之时,只听破空一声尖啸,一支短且尖利的箭头噗地一声穿透了女人的喉咙。
顿时飞溅的血沫喷了谢信一脸,谢信眼睛徒然睁大,大脑一片空白,而直到他回过神来,身边除了女人的尸体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而那个被称作殿下的年轻男人早已经追了出去,一身简约的黑色风衣隐隐划出道弧线,瞬间消失在他们刚才走来的路上。
几只丧尸不断临近的吼叫伴着女人此刻鲜血的热度,谢信第一次颤抖得不成样子。
“救……救命……救命啊——!”
殷玦听到了谢信的那一声凄厉的求救,脚下一顿,凶手已经追丢了……
☆、其实有点舍不得
前方黑洞洞的一片早没了人影,后面谢信吓得鬼哭狼嚎的声音把周围的丧尸都引得亢奋无比。
殷玦脚下一转,事情已经超出了他原先的猜想,恐怕谢信和他女朋友也不过是些不足为道的小角色罢了,撞破了本不该知道的东西,才引来杀身之祸。
不长不短一段路,殷玦还没有赶到,谢信那里却已经没了声息。
殷玦心道不好,直接踩着墙头一跃而起,纵身穿过围房,墙下就是被困在房子里的嗷嗷叫的丧尸,原来这个赵家庄不是没有住人,而是所有人,不管在屋里还是在外面,都已经变成了丧尸!
等殷玦转过路弯,微微曲膝落地,身后一袭舞动的风衣也随之垂落,他看见谢信躺在前面不远处,同时身旁还有好几具尸体,女人的那具却不见了。
殷玦脸色沉冷,看来他中了调虎离山计,不过却在走近谢信以后,他愣了愣。
谢信竟然还奇迹般地活着,只不过已经昏迷了,而周围的三只丧尸都在他五米之外身首异处,虽然牙齿还在狰狞地开开合合没有死透,但很显然绝对不是地上吓晕了的这个草包做的。
谢信的衣领处夹了一张笺纸,上面散着微弱的红光。
殷玦抖开纸张,只见上面笔触潦草地写着一行字:“不管阁下是何方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