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感觉好多了，比之之前的沉闷，有个话题总是好的。

木诺的目光望过来，似乎他本身也在等着这样沉默的气氛被打破，所以顾瑜这样一说，他也乐意接话：“不爱这种。”

顾瑜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酒，心里升腾起一个想法。

帝国交际，整个宴会都是红酒，典型的西方社交。

看着不远处的食盘，里面精致的点心很多，上面点缀着奶油，看上去既好看又让人觉得可口。

顾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木诺，你喜欢甜食吗？”

猛然从酒的话题上转开，顾瑜这问题有些突兀，但是木诺却回答了。

“不喜。”

顾瑜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木诺你喜欢什么？”

“除了红酒和甜食，没什么特别不喜。”

宴会一直进行了很久，因为自家师尊白日和夜晚人格转换的原因，顾瑜本身对时间的概念十分清晰明了。就这么坐着和木诺聊了很多不找边际的话题，晚宴渐渐进入了高/潮。

刚刚说完一个话题，顾瑜笑着顿了顿，下意识地朝着窗外望了眼，天已经全黑，银白色的月轮快至半空。

从第一卷目遗留下来的时辰观念顾瑜都还记得。

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到午夜。

也许今天就能真的找到师尊也说不一定。

晚会上过来对木诺邀舞的人也多，不过在他一张冷脸下，还没有几个女人能顶得住压力坚持到最后。

顾瑜同情地看着木诺面前坚持到最后但是浑身都在颤抖，仿佛在冰天雪地里的女人，看她牙齿打颤，说话都带着颤抖，但还是坚持对木诺说完了邀舞，觉得女人有时候是世界上最有勇气的生物。

饶是女人说完，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木诺，都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木诺都不为所动，淡淡地一侧眼，目光就定格在顾瑜身上。

顾瑜人鱼身体的特殊性局限了他的活动范围，为了避免待会儿被背回去，顾瑜几乎呆在沙发上一点位置都不移动。

大概是怕顾瑜饿，木诺起身拿着餐盘去餐桌上拿了不少的食物，置放到顾瑜面前的桌子上。

顾瑜看着食盘中间那只自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粉红生物，突然没有食欲。

“hi~作者桑。”游戏君咬着块蛋糕含糊不清地打着招呼。

“唔！！”

“亚特兰，你拿叉子在叉什么？”

顾瑜收回叉子，叉到一块蛋糕上，轻描淡写道：“叉错了。”

游戏君：作者桑，你太凶残了，我要回去找制作者大人！

两个小时后，桌上的东西已经全凉了，基本没怎么吃东西的顾瑜起身走到餐桌边上，拿了一个看着就比较甜腻的蛋糕，走回来。木诺正揉着额角，舞会还没有停止，看大家的兴致似乎都比较高，木诺有些苦恼。

游戏君已经吃圆了肚子，现在摊在沙发上，像只死猪一样，只有时不时动一下的小短手证明着它还活着。

“木诺，那边的奶油蛋糕很不错，我特地帮你拿了一个，奶油味浓，甜味也不错。”

顾瑜挖了一勺，递到木诺唇边。

木诺很自然地张口，顾瑜手把手地喂，等木诺把蛋糕咬下，顾瑜抽出勺子，嘴角微微翘起，翘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木诺不明所以地看着顾瑜，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顾瑜低声问道：“木诺，你喜欢甜食吗？”

木诺回答：“喜欢。”

顾瑜把蛋糕递到木诺手上，紧挨着木诺坐下来，等木诺吃完，顾瑜低声道：“我有点累了，木诺,我们能回去了吗？”

其实不是累了，顾瑜最近处于发情期，身上的状态时好时坏，现在感觉双腿有些发热，顾瑜不能保证会不会在这个地方变换出鱼尾。

木诺本身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碍于身份，只能留下交际，如今顾瑜说要走，他细细想，这几日另一面提到的顾瑜的异常，才想到，应是顾瑜身体上的不适。

当下起身，带着顾瑜偷偷溜出了宴会。

这场宴会本身就是为他举办，正大光明的走肯定不可能，他也就只能带着顾瑜偷偷离开。

人鱼的腿确实脆弱，尤其是处于发情期的人鱼，腿部更是十分敏感。发情期的感觉一上来，就连覆在腿上随着动作而摩/擦着的布料，都带给腿部肌肤一股战栗的感觉。

顾瑜咬咬唇，不自觉地缩了缩腿。

木诺的步伐加快了些。

“木诺，我听芙诺雅说，你魔法天赋很高，为什么最后选择做了战士？明明力气很大，重剑师的力量更大些，为什么木诺你更喜欢轻剑？”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夜风传来微微的凉意。

顾瑜把头埋在木诺的后背里，贵族的绒布外套摸着就很暖。

木诺的脚步顿了顿，夜风中似乎能听到一声他的笑声。

“因为更喜欢剑士一些。”

“木诺，芙诺雅说你曾经在海里见过其他人鱼，是不是真的？”

木诺沉默了很久才温和地开口：“我不记得了。”

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顾瑜也不知道

魔武学院距离皇家宴会并不愿，依照木诺高阶战士的实力，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学校的宿舍。

顾瑜的发情期来得突然，发作起来也突然，在宿舍楼，还没来得及进房间，顾瑜的双腿就已经变成蔚蓝色的鱼尾，薄薄的裤子立刻滑落到地上。鱼尾上纠缠着粉红色的纹路，纹路蔓延开来，似乎要将蔚蓝色的鱼尾染成粉红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