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本来楚澜习惯了和纪宵一起吃饭,这天他却被姜星河提前拎走。楚澜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联想到姜星河那异于常人的性取向,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了憋屈。
“阿澜吃饭吗?”翟辛恩先是随口一问,然后被他似乎要把墙面戳出一个洞的目光吓到,问他,“你这是在仇恨谁啊?”
楚澜如梦初醒,从善如流地搭下眼皮:“没事,走吧,请你改善伙食。”
高三生有办出入证的特权,虽说五中外头濒临市中心,但学生们最爱的依然是重油重盐的苍蝇小餐馆。改善伙食指的是走出一条街,有家相对**净的港式茶餐厅,翟辛恩一听楚澜有意请客,立刻兴高采烈地背叛了革命,把刚才的奇怪抛在了脑后。
饭点遇到排队,又磨磨蹭蹭地吃完回学校,午休时间都过了一大半。
楚澜不习惯在教室睡觉,想了想,仍然同辛恩告别,决定去宿舍打个酱油。
午休时间大部分同学都会抓紧小憩,楚澜走到宿舍门口,听到了隐约的水声。他推门而入,狭窄的洗手台前纪宵正在搓衣服,楚澜往门框一靠,见那人转过头来。
起先虽然恢复正常,到底都是在有别人的场合。现在四下安静,除了水声偶尔轻轻地撩起一波响动,只剩下呼吸声。
纪宵面色如常地转回去,把校服白衬衫展开,平静地说:“刚看到你挂在衣柜前的外套,我拿来一起洗了。”
楚澜:“我……”
纪宵飞快地打断他,好似生怕楚澜受不起他的好,下一秒就会把那件湿漉漉的衣服拎起来:“别跟我客气,不就一件衣服么。”
楚澜:“……我兜里有钱。”
纪宵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等回忆起了楚澜说的是什么,他满头黑线地又看向楚澜:“你那一把毛票我放在桌上了。上哪搞那么多一毛两毛?你是打算积少成多吗?”
楚澜反驳:“是为了化零为整——之前买酸奶找的,反正存着。”
没头没尾的对话看上去倒是很平常,楚澜没质问纪宵怎么突然帮他洗校服,纪宵也懒得辩解理由,让往事随风而去。只是楚澜没回自己床位边坐,硬是守在狭窄的门口,随后又跟着纪宵去阳台晾衣服,收拾完一切,才心平气和地试图挑起话题。
“今天中午去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