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啧”一声说:“车窗打开,臭死了。”
是臭。
文怡也觉得。
但他固执地抽烟,并且固执地选择这个口味:这是唐毅教给他抽的烟。在这种味道里,他最能够清醒地知觉世事险恶,人心诡吊,想起那些令他在深夜噩梦中醒来时干呕的日子,意识到自己的对立面上,站着一个怎样的人。
又或者,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第24章
文怡小时候没有其他娱乐,楼上看书。
小小年纪已经懂得现实逼仄,爱看的唯有神话和童话,尤其喜欢放浪形骸的希腊神话。最记得其中的普罗米修斯,在被挂上悬崖、每天被秃鹫啄肝的时候对宙斯说,你可以在我的ròu_tǐ上施加痛苦,但无法左右我的思想和灵魂。
——那是一本带丑陋连环画的旧书。之后似乎没有在其他地方看到那么直白的普罗米修斯。率直的发言在文怡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很深的种子。
“一切都可以被外力改变的,只有人心不行。”
后来他得到许可,获准使用楚玉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