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萱背过身去,“陛下请回吧,还望陛下仁慈,准了倾城的恳求,已然是对倾城最大的恩惠了。”
柳汉洲只觉得心如刀割,又确实理亏,无话可说。
“好,朕准了你和伴溪她们同去照顾缪期,朕甚至可以准了你去给邓青守陵三年。只是,三年后的事,由朕决定,不由你。”柳汉洲的声音有些冰凉。
“缪期,你放心,齐大人已经开了很多药,他说你的病还是初期,好好调养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伴溪的脸上罩着一层面罩,甚至连手上也戴上了一层特制的蚕丝手套。
缪期微微一笑,“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我也相信很快就好了。”
伴溪看缪期并没有因病意志消沉,很是开心。“等我们住到了栖云庵里,倒能托你的福睡几天懒觉,不用上早朝了。”
缪期摇头,“殿下又在安慰我了,殿下陪缪期一起过去,只会彻夜难眠吧。”
伴溪嘿嘿笑起来,“你能好的话,什么都值得了。”
潘星霓走了进来,“好了,去了我那儿,有多的是的时间亲密热乎,也不急着这一时,殿下还是快收拾东西,免得误了行程。”
伴溪这才点点头,“我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了,小耗子一会儿过来了,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这么隆重的事,也不知道叫我一声,看来太子殿下终归没把我当自己人。”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夏芝萱,她亲自拎着一个小匣子,站在外面。
“姐姐,你怎么来了?你快离开,缪期······”
“缪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是来和你们一起过去的。”夏芝萱放下了拎着的小匣子。
“公主要和我们一起?”潘星霓才刚反应过来。
“嗯,是呀,你们都走了,深宫大院的,谁陪我解闷?薇儿走了,我已经够无聊了,现在你们再一走,我那昌寿殿里也没谁能说得上话了。”
“可是姐姐,我们不是去享清福的,缪期病了,很危险······”
“难道我的身子比太子殿下的还要尊贵么?”夏芝萱笑起来。
潘星霓看夏芝萱这个阵势,便知道她是已经准备好了,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缪期和我们长期相处,早已亲如姐妹,就许你们患难见真情,我就要当个逃兵啦?”
“好好好,公主能来,我们多一个帮手,自然是好了。”潘星霓笑起来。
“薇姐姐今天也要走了,可惜我们都不能送她一会儿,我还说要她走一定告诉我呢,现在反而是我没办法实现约定了。”
“薇儿颇识大体,想必她也听说了缪期的事,我想她肯定是一时太忙未来得及抽身过来探望。太子表弟不要过于伤心,薇儿三年后不就可以回来了?”可是夏芝萱自己明白,还等得到三年么?这也是她坚持要守陵的原因,她与邓薇,见一面便少一面了,她不希望留下任何遗憾。
被夏芝萱宽慰了一番,伴溪心里才觉得好过了一点,怅然地点了点头。
“殿下,公主······”缪期坐了起来,“缪期下人出身,身份卑微,能得到你们这样的恩情,实在无以为报。”
“好好的,又说这种糊涂话了,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你就是我东宫的人,我的人。”
伴溪一时激动说出这话,潘星霓和夏芝萱不约而同地看着她,让她的脸绯红。好在她们两个可能是顾及到缪期病了,这才没有过多取笑,也宽慰起缪期来。
丞相府。
“薇儿,你收拾好了么?我们就要准备启程了,你不进宫里去道别么?”邓晟问。
“宫里传来消息,缪期病倒了,想必殿下他们忙得无暇顾及我了。希望他们也能体谅我没来得及看缪期的苦衷。”
邓晟叹了口气,“薇儿,他们肯定会理解的,我们走吧。”
邓薇点头,跟着邓晟走了出去,骑上了自己的马。
她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甚至心里有些隐隐的期待,期待谁能喊住自己。
“嘶——”马嘶鸣一声。邓晟回过头来。
“哥,我走不了。”
邓晟看着她,没有说话。
邓薇的眼眶红红的。“这次缪期染上疫症,太子殿下亲自请命带她去栖云庵疗养,此去还不知道缪期会不会好,太子殿下一行人会不会有危险。我实在······我实在是······”
邓晟叹了口气,“薇儿,自古忠孝无法两全,你是当朝的太子近身侍卫,确实在这个时候不应该离开太子殿下身边。陛下仁慈,念及感情,没有说过阻拦我们去守陵的话,可是哥心里明白,你还是记挂着······”
“哥,爹爹会原谅我么?”
“会,爹爹从来教导我们的都是忠君爱国,他一生都把忠义放在首位,想必他也不希望你为了守陵放下太子殿下不顾吧。”邓晟拉了拉马的缰绳,“薇儿,你的心事未了,你就先去吧,等缪期姑娘好了后,你再过来与我汇合,我先走一步。”
邓薇看着邓晟远去的背影,心里又是自责又是解脱。她深呼吸一口,算了,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那便安然留下来吧,守陵的事,等这件事结束后再作打算。
“以前竟然未发觉,这里竟然是个如此静谧的好地方。”伴溪感叹道。
“傻瓜,还不是因为星霓是掌门,才把最上等的房空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