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知月觉出了许久未有的宽慰,也因此忽略了韩昱眼中的那抹阴沉。
“这雪人如此神似,可见月娘当真是用了心呢。”
知月一愣,正要去看他时,却被一双手大力地揽了过去,踉跄之间,唇上感受到了暴虐的气息,震惊,不敢置信,她整个人僵住了。不过很快她又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韩昱,本想怒斥些什么,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她连去接受的勇气都没有。
“你在我身上费了这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这个么?这个时候,还要装什么纯良?说真的,本少爷开始并没有瞧上你,不过略有感激罢了,但是这一年你穷尽心思讨好,虽然卑贱,可也不妨让我遂了你的意。月娘,你放心,本少爷虽然小,可也懂得君子之风,我会把你买回去的。”
说话间,韩昱又凑了上来,作势还要去吻她,知月恍然回过神,抬手便是一个耳光,她浑身发抖,却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失望。
“我拿你当弟弟,你竟然如此想我?你当真是qín_shòu不如!”
“我qín_shòu不如?”韩昱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闪过阴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强硬地把她摁在自己怀里,“到底是你水性杨花还是我qín_shòu不如?你不过是一个用身体给男人作乐的下贱女人,还口口声声说把本少爷当做弟弟?装什么清高,你这身子被多少男人碰过?嗯?本少爷看得起你是你的福分!”
“你放开我!”知月拼命挣扎着,那些话如利刃一下下刺着她的心,可在淋漓的痛意之下她还是清醒的,感觉到韩昱抱着她要往屋里走,绝望铺天盖地地涌来,眼前一片模糊,可她的挣扎却更加厉害,“不,你不可以……放开我……不能是你!”
韩昱不理会她的挣扎,一脚踹开了门,把她放在了床榻上,知月正要起身,又被他狠狠地按了下去,纠缠之间,知月只觉得颈上一痛,有什么东西被韩昱拽了下来,慌乱去看时,她只来得及看见那根红绳从韩昱手中坠落。
“不!”她嘶喊着去抢那根红绳。
接下来的记忆,是一场怎么挣扎也醒不来的噩梦。
对于她,老天似是不肯舍得一点怜悯,夺走了她的自由和尊严,而连这最后一点希望也不肯留下。一定要她碎的彻底,彻底的失去撑下去的勇气。
在看到抱着双臂,发丝凌乱的坐在被子里的知月时,宛娘已经感觉的出来,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了。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其实是想痛骂她一顿的,可是对于一个已经死了心的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知月茫然地抬头看她,涣散的瞳孔中了无生气。
“月娘,你别这样,我们这些人,身子又值什么呢,都过去了。”虽然知道这样说很无情,可是宛娘宁愿这样的无情可以刺痛一下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一个空空的躯壳。
知月突然张开嘴念了一句什么,宛娘正要凑近去听,却见她突然掀开被子跳了下来,急急地在床下找着什么,宛娘问出口的话她恍然不觉,只是近乎疯狂地找着。
终于,她的动作停住了,宛娘赶紧凑了过去,却见她的手心里正躺着一块红玉雕刻的莲花,她呆呆地看着它,忽然嘴角绽出了一个笑意,只是带着无尽的悲凉。
“还好你没有看见,没有看见我这不堪的样子……”
泪水一滴滴滚落,砸在了那株盛放的红莲之上,“我真是傻……他怎么会是你呢……”
“月娘……”宛娘一向自豪自己的能说会道,可是面对这个女子,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知楼,你来接姐姐了么……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不来呢……知楼……你不是说一定会找到我的么……你来接姐姐啊……姐姐撑不住了……姐姐想回家……”
破碎的言语,破碎的灵魂,破碎的一切。
人总是坚强的,可以承受无法估计的痛苦,可也是脆弱的,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便会不堪一击,剩下的,只有彻底的消亡。
“宛娘,我等不到她了。你帮我好好保管这玉,等知楼来,等她把我接回去。”
“若她来了,不要告诉她,她心里的姐姐不是这个卑贱的我,让她记住那个过去的知月。”
意识消散之前,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看不清面容,可她知道是谁。知楼真的来了,她没有失约,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知楼,你来接姐姐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知月,我只有一个感觉,心疼。之前再怎么虐,虐纪姑娘,虐楚姑娘,可让我码字到想哭的,只有知月。
她太美好了,美好到我不知道怎么去写她面对的那些不公命运,美好到我只有彻底的毁了她才能给她一个结局。
所以,她只有香消玉殒的结局。
她与知楼,分别的匆匆,彼此各自承受命运之苦,记住的,都是之前彼此最好的时候。我不忍让她们去品尝彼此的苦楚,既然这样,就让她们都停在彼此心中最好的时候吧。
知月姑娘,走好。
第34章 漾染番外·冰心为谁柔(上)
北方有佳人,冰雪塑为骨。
镖局,本是行走江湖上的组织,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官府也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大的镖局,总是在绿林和庙堂中都有人脉的。而能周转于庙堂和江湖的镖局总镖头,也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玉兴的开山人楚晏清在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