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咕哝:「你又不是别人……」
「你啊……」霍海略为烦躁得揉开鬓角的碎髮,翻开眼皮来回端详余时中,叹息道:「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你收在身边的……你那什幺脸?头给我转过来,我帮你擦头髮。」
余时中乖乖转身,调整一个让霍海触手可及的姿势,他轻声问道:「你怎幺会看到我?」
霍海本来想调侃他几句,但看他一副被抛弃的落魄模样,好心作罢:「你从高秀明家出来的吧。」
余时中眼皮一跳:「你怎幺知道?」
「高秀明的住处又不是什幺秘密。」霍海低笑:「我会到那附近一带的确是巧合。」
余时中狐疑得瞪着他。
「你那什幺不相信的表情。」霍海随手把沾湿的毛巾往沙发丢,又用手指弹了余时中的额头,兇道:「小腮子长大了啊,还吃不吃东西!」
饼乾吃得差不多了,余时中乖乖得拿起热可可,方才太烫了,只舔了一小口,他小心翼翼得咬住杯缘,还没尝到浓郁的香气,霍海又狠狠抓住他的后颈,提小鸡一般往上抓,斥喝他:「喝东西不要这样喝,跟你说过多少次!」
余时中只好吶吶得嘟起嘴巴吹凉,再大口喝下,心想霍海有管这幺宽吗?以前顶多爱跟他说教,现在这是唠叨了吧,这就是岁月不饶人?
霍海又从冰箱拿出来一盒奶油蛋糕,扔到时中面前,便静静得坐在一旁看着余时中努力张大嘴吃东西,他也没有拿菸,慵懒得靠在沙发椅背,衣襬随兴得扣着几颗钮扣,露出锁骨以下完美的胸肌。
就在余时中放下马克杯的时候,霍海低悠悠传来一句:「既然吃饱穿暖了,是不是该来说说你现在到底怎幺回事。如果└】..」
余时中低着头,不知道为什幺很心虚,道:「你是要问什幺?」
霍海冷笑一声,啪的一声打在沙发上,电视上的猫咪正好惊乍的一跳,打翻了一桌餐具。
「你什幺时候到我的公司上班了啊?我居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怎幺,华志勤是个好上司吧?妈的那个爱装逼的臭流氓,趁我最近没有闲工夫去公司走动,什幺人都敢给我往公司里放!」
「其实我早就想辞职了……」
霍海沉下脸,他本来长相就狂狷,笑的时候还勉强称得上正经的流氓,不笑的时候完全就是匪徒了。
「说你蠢,为什幺会蠢到撞到杜孝之手里呢?」霍海低斥,对着这只傻呼呼的虎斑猫,他就像个气急败坏的主人:「来到北都,也不知道来找我!你以为我之前把你带回去是吃饱撑着干嘛呢?真当自己真的是流浪狗啊,啊?」
余时中有口难言,当初他离开海市,几乎可以说是仓皇逃亡,霍海又不是时时刻刻待在海市,真的发生突发状况,余时中也求助无门。
「要是落在别人手上,我都好办事,但问题是杜孝之不是别人!别说我,就是叶司函都得让他三分面子!你明白吗?」
余时中板着脸道:「我们签过约,他答应三年后就放过我。」
「简直傻逼透顶!」霍海简直恨铁不成钢,他一拍大腿,愤然道:「你以为杜孝之是什幺善茬?北都一直以来都是杜家的地下王朝,落到杜孝之手上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你晓得这里的码头有多少的货是走杜家的路子吗?这人手伸到沿海岸线就算了,早晚的事,他会那幺嚣张,主要是他把整条红宝街全部拿下来了。」
「红宝街?」余时中这才想起来洛谦才曾经跟他讲起这条街的事。
「对,黑白两道多少势力花了多少钱多少时间多少混战,抢得头破血流就是要打破红宝街的平衡,这幺简单易懂的暴利,谁不想独佔,谁想只喝一口羹?」
「红宝街就代表着数之不尽的钱!宝贝,跟谁都可以翻脸,就是不能跟钱说不过去,全是白花花的钞票,除此之外,红宝街还是块法外之地,就像以前大战时后的租界,在现代社会现成的国中国,想卖什幺就卖什幺,想干嘛就能干嘛,谁不想要?谁能不要?谁又敢要?」
余时中听出霍海的语气很是扼腕:「但始终没有哪一方势力能够真正打破其中错中複杂的利益纠葛,而最后突破这一盘烂局的人就是杜孝之,他手腕又硬又狠,别说破坏规矩,他只花了一年就把红宝街整治成自己的后花园,听说现在红宝街还买的到新鲜水果,好像是因为他喜欢吃那什幺水果、樱桃?」
余时中憋屈得纠正道:「……是葡萄。」
他虽然听不是很明白,他一直都知道杜孝之不是一般人,但没想到居然连霍海都制衡不了他,在他看来霍海已经是个很厉害的人,做了很多生意,也很有钱,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也不敢对杜孝之轻举妄动。
他开始有点佩服自己当初一个人去找杜孝之的勇气,究竟那时候的心是怎幺长的,还误打误撞说服了杜先生帮助大哥,就像霍海说的,根本傻逼嘛。
霍海用斜眼削他:「你知道我怎幺想吗?」
余时中也回看他:「怎幺?」
霍海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痛心疾首得嚎道:「我当初怎幺就没把你给睡了?为什幺?你明明是我捡到的!就你这又臭又硬的忸脾气,当初就是死活跟我倔,要是你那时候从了我,保你现在养得白白胖胖,只需要悠悠哉哉地躺床上等我回家就行了,还轮得到你在外头淋雨喝西北风?」
要